【onelk】不问
古风/同父异母
忠诚护卫兄控弟弟x白切黑太子哥哥
预警⚠️重度ooc,渣渣文笔且复健中😭,两人都不是好人且恋爱脑(x
1.
骆文俊从五岁起,就养在东宫。
掌事的姑姑是不待见他的,私下里总是叫他“那个小崽子”,但太子在的时候,姑姑会对他好些,不仅如此,殿里上上下下都知道,太子非常袒护这个来路不明的小少爷。
“他是我弟弟,东宫要待他如待我。”
在东宫,太子走哪都把这句话挂嘴边。
他没有封号,没有名分,名字不过是记忆里有个女人在宫门合上前最后一次抱着他说,你叫文俊,你要记得。
陪他长大的是太子,那个只要他叫一声哥哥就什么都会答应的人。
太子哥哥是全天下最好的人。
从五岁第一次见到赵嘉豪,他就这么想。
那天在皇后的宫里,整个殿中的人都在哭,除了端坐正中那个据说是他父皇的人。一脸不耐烦,不愿抬眼看他的母亲跪在皇后脚边求她放过自己的儿子,也不回应皇后的哭诉,说他血统未定,不能留下来污染皇室。
骆文俊也跪在母亲旁边,他还不太懂大人们在说什么,只是感觉她们好像都在为自己争吵。
“太子您慢点!殿下!”听到有一个声音赶着过来。
他回头看到了一个比他高一些的小男孩,踩着金线绣的锦鞋走到他身边,对皇帝说:
“我想留下弟弟,父皇,能让他跟我去东宫吗?”
从那天起,骆文俊跟着太子读书,跟着太子学艺。读书他总是混着过,反正先生也不在意他学得怎么样,只关心太子有没有理解那些治国之道。他喜欢学武功,练剑术,赵嘉豪在一旁累得直不起身的时候,他总会炫耀一般秀上几招花里胡哨的剑法。
太子学好书里的黄金屋去安天下,他握好手中这三尺剑来保护太子哥哥,骆文俊一直是这么想的。
2.
太子二十岁那年,皇帝已经开始让他接触一些政务。很多时候他都很忙,但不管是一整天闷在书房,还是出巡亦或狩猎,已经比太子高一头的骆文俊都像影子一样跟在他身后,陪着他保护他。他有一次无意间听见掌事姑姑念叨太子,说殿下尽快择一位太子妃吧,省的小崽..小少爷天天跟着您。他听见太子哥哥不以为意的轻笑,听见他对姑姑说:
“没事,我还挺喜欢他跟着我。”
除了见皇后娘娘的时候,太子会让他守在大殿外。正好他也不乐意见皇后,每次见到那个女人眼里的蔑视,他都会想起去东宫之前和母亲在皇后宫里战战兢兢的日子,还有被皇帝发现自己存在的那天,她咄咄逼人的哭诉。
那年七夕,他陪赵嘉豪在书房坐了一下午。撑着头假寐,其实悄悄看太子哥哥,白袍绣金线,夕阳照得云纹栩栩如生。骆文俊思绪正飘着,赵嘉豪突然起身,唤他的小名:
“欧恩,想不想溜出去玩?”
“现在?”
“对啊,今天宫外可热闹了。”
“就我们俩吗?”
“嗯,就我们俩。”
“当然好啊。”
他没有问太子哥哥出宫是不是有想见的姑娘了,听说有情人今天都是要见面的。如果太子哥哥真的有了喜欢的人,他什么时候娶她,他想要单独待在一起的人会变成太子妃吗,她会陪他在书房看书磨墨,在练完剑后端上糕点、笑对方嘴角沾着渣吗。
他锤了一下这不争气的脑子,说服自己,现在跟着太子哥哥的,是他骆文俊。
是他和太子哥哥一起逛七夕的夜市,在摩肩接踵的人群中攥紧哥哥的手,赵嘉豪会回头笑着,轻轻回握一下,温柔地说别跟丢了。
赵嘉豪领着他到了河边,岸上熙熙攘攘,少男少女们纷纷将载着心愿的河灯推入水中。骆文俊指着河灯问赵嘉豪:
“太子哥哥,我们能放一个吗?”
“当然可以啊,你想做什么都可以。”
“那我去买.…..”
“欧恩,你在这等我,我去。”
赵嘉豪抬手按住骆文俊的左肩,明明笑得依旧温柔,骆文俊心底却升起一丝异样的味道,哥哥不要我跟着他吗?那我怎么保护他的?
“不用担心我,我很快回来。”
他不由分说的语气让骆文俊只得点头,目送他往灯火阑珊的集市那边走去。不知道是自己的心太过心急,还是时间真的过去了很久,骆文俊等得越来越不安,期间还听闻不远处有人落了水,更是焦躁起来。就在准备抄起剑冲过去看看情况时,太子不紧不慢地提着两盏河灯向他走来。
“抱歉啊欧恩,好多摊子都卖完了,多找了一会儿,让你久等了。来许愿吧。”
“好。”
他们在信笺上一笔一画书写心愿,骆文俊写得快,想偷看他太子哥哥的,赵嘉豪发现了他鬼鬼祟祟的小眼神,直接把写好的心愿给他看。
“希望...骆文俊…能永远…平平安安在我身边。”
骆文俊一字一字念着,到最后声音越来越小,心里却越来越满。真想让所有人知道,太子哥哥的心愿是他,是他们要永远不分开。
“欧恩的呢?不给我看吗?”赵嘉豪打趣他。
骆文俊连忙把自己的信笺折好塞到河灯里,无理取闹道:
“我又没有说过......要给太子哥哥看。”
行吧,小孩儿还是害羞。
那一夜河上流灯冉冉,承载着多少人的希冀,顺着洒下的一道月影,缓缓浮向远方。
3.
至少在翌日听闻贵妃的小皇子突然去世之前,骆文俊一直觉得七夕夜美好得不真实。
贵妃的儿子是太子唯一有名分的弟弟,这些年宫里的男孩儿本就少,大多年幼夭折,只剩了贵妃这个五岁的儿子,结果也在七夕当夜,染上风寒没了。
骆文俊跟着太子去贵妃殿吊唁,怎料贵妃一见太子就发了狂,起身恶狠狠地指着他说:
“是你!是你害的我儿,是不是还有皇后!你们母子!你们......”
骆文俊看着眼前,太子的身形未有丝毫动摇,他冷静地回贵妃:
“娘娘为弟弟伤心过了头,切莫要再说胡话了。回头我会为弟弟上柱香,望他早登极乐。”
贵妃冷笑着跌回榻上,说想和太子单独谈谈,太子摆摆手,示意骆文俊不用担心,他便行礼退出了内殿。
骆文俊才不想向贵妃行礼,他觉得她一定是发了疯,这一切怎么会和太子哥哥有关,他总是这么温柔地对待自己,自己甚至不过只是不被承认的皇子。
直到在贵妃宫殿外,他无意间听见几个小宫女议论:
“听说是乳母昨晚带小皇子出宫逛集市,才导致小皇子落水惹上风寒,高烧不退去世的。”
“乳母哪有这么大本事啊,肯定是贵妃娘娘默许的,小皇子天天缠着娘娘说要出去看七夕灯会,娘娘一心软就同意了......”
“要不是乳母天天在小皇子跟前说七夕宫外有多好玩,他也不会想出去吧,小孩子知道什么,娘娘一定后悔极了。”
“只能拿乳母发泄了,还是皇后娘娘举荐的人,说杀也杀了。”
七夕。落水。皇后。
眼前是他的太子哥哥向他微笑着,牵过他的衣袖,攥紧他的手,邀请他:
“七夕宫外可热闹了,我们去逛夜市好不好?”
“我带你去看河灯,听说人们都在那里许愿。”
“不用担心我,我马上回来。”
是他心里那个最好最温良的哥哥,和皇后联手杀了自己的亲弟弟吗。
骆文俊想起,太子向皇后请安时,从不让自己入内殿。
他其实从不知道他们母子会说些什么。
4.
太子从贵妃殿出来的时候,骆文俊试图让自己看上去很镇静。他一如往常地跟在太子身后半步的位置。回东宫这条路,从小就是他们这么一起走过来,一如这些年相知相伴。
太子哥哥在他不知道的地方,是怎样一个人呢?
踏进东宫书房那一刻,骆文俊就忍不住问:
“太子哥哥跟娘娘说,昨晚您也在宫外了吗?”
赵嘉豪一边从容地抬手手掠过一排书脊,不知道在找什么,一边回答他:
“你听说什么了?”
骆文俊突然觉得很委屈,不知缘由。好像他的反应,让所有的质疑震惊幻灭都像柳絮轻飘飘就落下了。
“想瞒着我的话,其实不用带我去放河灯啊。”骆文俊忍着哭腔。
赵嘉豪走到他跟前,扬手拍了拍他的肩:
“你不用在意别的事,我就想和你去而已。”
别的事……是害了你的亲弟弟?
“父皇懦弱无能,易听信谗言,若我和母后不为自己打算,迟早被废身死。”
“那你为何救我呢,是因为我母亲身份地微,对你够不成威胁吗?”
想到那天皇后殿上,那个矜贵的小男孩向他伸出手,将他从没有尊严没有归宿的泥潭里拉出来,给了他一处心安之所。
对同样五岁的另一个弟弟,却是布好最精密的局,织好淬毒的网,推他入深渊。
他有些不敢细想,泪水夺眶而出。
赵嘉豪想帮他抹去眼泪,他却自己提前三两下擦完了。
“或许,我母后是这么想的,但遇见你之时,我想的是,我不会是一个人了。你是我保护的第一个人,本来这些你不该知道,你只需要跟着我就好。”
骆文俊还是没有抬头,小声说:
“我本来......只是想保护好哥哥。”
“我也学过武的,你忘了吗?”
赵嘉豪双手轻轻环住他,在耳畔低语:
“欧恩,这些年,我多需要你陪在我身边,你......有多重要,你不明白吗?”
他需要我,我很重要。
骆文俊正心乱如麻,门外的仆从突然敲响了门:
“殿下——殿下——”
太子放开了他,任他躲到自己身后,问通传的小厮:
“什么事?”
“殿下,陛下得知小皇子殁了大受打击,现下身子快不大好了......您快去看看吧。”
“知道了。”
仆从走后,赵嘉豪转过身,面对着骆文俊微红的眼眶,久违地感受到一点心虚。
“如果父皇不清醒,就是我监国了。”
“你......如果不想再跟着我了,可以......可以安排你去别的地方。”
“我不。”骆文俊脱口而出。
“什么?”
骆文俊也愣了一下,看上去话还没过脑。
“我的意思是......许愿那天,我写的是,我要永远保护我的太子哥哥。”
“我会说到做到。”
他说得很郑重,继而牵住他唯一珍视的那个人。
赵嘉豪顺势将他拉近,这次紧紧抱住。
“欧恩,我也会说到做到。”
也许相濡以沫就是,不问你的世界里,除我以外的腥风血雨,只要站在彼此身边,就是无条件的信任。
不管你在别人的世界里是怎样城府颇深机关算尽的一个人,从你出现那天,你就是我的世界里最好的哥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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